因为5月25日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枉死在白人警察跪压之下,美国爆发力几十年来少见的大规模示威骚乱,并且到今天还没有平息的势头,示威抗议已经蔓延到140多个城市。据报道,6月1日晚间包括纽约、洛杉矶、迈阿密、芝加哥、西雅图、费城等全美超过40座城市实施了宵禁,并有28个州及首都华盛顿特区调用了国民警卫队驰援。这是自1968年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遇刺以来,全美首次出现大规模宵禁令,形势可谓严峻。
在爆发示威骚乱的城市,商铺遭抢劫、汽车被焚毁、建筑物被破坏等持续发生,甚至华盛顿的林肯纪念堂、第二次世界大战纪念馆等著名建筑被涂鸦,白宫外也有大量示威者与警察对峙,并有人向白宫特勤投掷烟花爆炸物。因局势失控特朗普甚至被带到地下室躲避数小时,即使如此,他还不忘火上浇油的在社交媒体发文表示,如果民众敢跨过栏杆将会用恶犬和枪支对付他们。美国司法部长称暴力抗议活动为“国内恐怖主义”。
这场几乎席卷全美的示威骚乱早已不仅仅是为被害的佛洛伊德找回公平——杀人的白人警官肖万已经遭到逮捕并以谋杀罪检控,如明尼苏达州长沃尔兹所言,局势已经偏离初衷,与抗议佛洛伊德被警察致死已没有关联。那么美国人如此愤怒的暴力示威所为何事?我认为,美国这次暴力示威,是以美国百年种族主义矛盾危机的再一次爆发,同时,也是美国其他各种顽疾和综合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一、种族主义矛盾是美国永远无法治愈的历史顽疾。佛洛伊德不是第一个被白人警察杀害的黑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比如:
1.2015年6月,美国南卡州查尔斯顿市的非裔卫理圣公会教堂发生血案,21岁的白人男子枪杀了9名黑人,并声称“想发起种族战争”;
2.2016年7月5日,巴吞鲁日市的一个黑人小贩在一家便利店前兜售光碟时被两名白人警察打死;
3.2016年7月6日晚间,明尼苏达州黑人男子费兰多·卡斯提尔在车内被警察开枪击毙,他的女友将过程用手机录下发布在社交媒体;
4.2016年7月7日,美国德克萨斯州达拉斯,一名黑人嫌犯与警察交火和对峙时被击毙,同时五名警察被至少两名枪手枪杀;
………
可以看出,美国的种族矛盾由来已久,今天的情况并不特殊。那么美国的种族主义矛盾是怎么形成的呢?
500多年前,在北美大陆还是印第安人的天下。1492年,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从此欧洲各国(包括英国在内)开始不断的向北美洲移民,建立了众多的殖民地。北美洲地域广袤,需要大量的人力资源来拓荒开发,于是欧洲殖民者开始从非洲绑架贩卖大量黑人到北美洲。即使1783年“英美战争”爆发,美国独立以后,从非洲依然有大量黑人被贩卖到么美国,为白人种植烟草和棉花,提供劳动力。到1860年的时候,美国总人口2700万,但黑人奴隶已经达到了400万以上。大量的黑人奴隶就像牲口一样,在美国人的皮鞭下,不分昼夜的为美国人种植烟草和棉花。当时衡量一个白人的财富如何,不是看他有多少钱,而是看他有多少黑人奴隶。也正是在黑人作为奴隶被运到美国的那一刻,美国的种族矛盾就已经种下。一个是奴隶,一个是奴隶主,双方悬殊的地位造成了歧视的产生。
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进步,特别是工业革命的兴起,生产力的发展促使奴隶制逐渐在欧美大陆被淘汰。那么,奴隶制的废除,是否就代表黑人能取得和白人一样的权力呢?不一定。
因为奴隶制被废除后,歧视黑人的现象依然比比皆是。比如在当时:黑人没有选举权;在公交车上黑人白人必须分开而坐;一些商店和饭店禁止黑人购物、进餐;设立专门的白人学校,禁止黑人进入白人学校就读;黑人军人不能上前线,只能从事在船底下烧锅炉、煮饭或扛弹药之类的工作,等等。也正是因为美国白人依然不断的歧视黑人,才有了后来马丁·路德·金领导的民权运动,才有了《I have a dream(我有一个梦想)》著名演说。虽然马丁·路德·金通过民权运动努力,成功争取到与白人同等的公民待遇,但美国黑人的生存状况一直较差,教育水平和收入水平长期处在社会最底层,并且犯罪率远高于其他族群(目前,13%的黑人制造了50%的犯罪),这让白人对黑人的歧视始终难以消除。
时至今日,欧美已经进入现代文明社会,但由于欧美进入现代文明的历史较短,历史沉淀匮乏,白人那种长久以来的“优越感”思想很难在短期内根除。而这种优越感与实际权利相结合就产生了“白人特权”,白人特权可以渗入社会的各个角落,成为体制的一部分,以至于白人自身都可能无法意识到他们生而享有这些特权。其中包括对自我价值观念的文化认可;与生俱来的特殊的社会地位;以及行动自由、购买自由、工作自由、娱乐自由、言论自由等多种社会权利。“白人特权”可以表现在社会的方方面面,比如在就业机会、教育资源,以及个人发展等多方面。“白人特权”这一概念同时也意味着白人作为一个社会群落本能地认为自己的经验具有普遍适用性,把种群视为异常或反常的,而把自己作为正常的标准。
总而言之,面对这些“白人特权”,美国黑人一直想努力迫使废除,而白人不愿意也不可能放弃,这就是种族主义的一个死结。
二、阶级(阶层)分化是现实起因。2020年,一系列事件的冲击似乎都让非裔美国人的处境更加恶劣。新冠肺炎疫情下,非裔占死亡病例的近23%,死亡率明显高于其他族群,感染率也和总体人口分布不成比例。在少数族裔较多且疫情严重的纽约市、芝加哥市的情况尤甚。疫情导致美国经济衰退,4月失业率暴增至14.7%,而其中非裔失业率为16.7%,超过平均水平。美国财政部长姆努钦本月10号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表示,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美国的失业率可能进一步恶化。可能会达到上世纪30年代经济大萧条时期接近25%的失业率,根据之前的规律可以预测,非裔失业率肯定超过25%的平均失业率。
与此同时,另一个层面的对比更需关注。当底层民众只能拿到每人1200美元的一次性联邦补助支票,美国科技公司巨头则纷纷身价暴涨,从3月下旬到5月下旬,社交平台Facebook创始人扎克伯格和电商平台亚马逊创始人贝索斯资产分别暴增58%和26%,《福布斯》杂志全球前25位富豪2个月内身价增加2550亿美元。
当特朗普呼吁各州复工复产,社会底层担忧疫情带来更大健康和家庭财政风险时,华尔街正在掀起一场富豪的狂欢,预测着全球第一位万亿富豪的诞生,此情此景,不正好解释了抗议演变成打、砸、抢事件的缘由?不正好解释了美国不同阶层的严重分化,以及底层民众愤怒的根源?
三、政府简单粗暴无能是助燃剂。美国的政治就是选举政治,一切围绕选举、一切为了选举。6月1日,特朗普发表电视讲话,要求各州部署国民警卫队,对游行示威者进行暴力镇压,否则就要动用总统权力,向各州部署国家军队。不少人认为特朗普是个疯子,为什么在如此风口浪尖之上还要火上浇油。其实,特朗普十分清醒,面对13%的美国黑人,完全没有必要得罪62%的美国白人,他其实是积极迎合绝大多数白人们的心理,让他们始终意识到,特朗普是站在白人阵营,维护的是白人利益,在11月的选举中,理所当然地选择特朗普,因为特朗普的竞争对手拜登声称如果其当选,其将在100天内解决种族问题,这从某种层面给了美国白人一种不确定性,担心其当选可能会损害自身的利益。
另外,特朗普在处理暴力示威和处理新冠肺炎的手法如出一辙。简单、随性、淡漠,不负责任。就如我国外交部发言人指出的那样,如果美国也能像中国一样,始终坚持以人为本、生命至上,在适当的时机,采取科学有效的措施,美国也不至于成为新冠肺炎疫情的最大“震中”。以至于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取笑特朗普及其政府“假装负责”都不会,而特朗普则以奥巴马是“无能的总统”反击。
说道粗暴,美国暴力执法机构首当其冲。警察滥用暴力,经常开枪杀人,这是引发种族矛盾的主要导火索。欧洲也有不少黑人,但很少有英国或法国白人警察滥杀黑人的情况。欧洲警察执法时比较克制,有底线,不会像美国警察那样滥权开枪杀人。据全球数据研究公司Statista实时公布的最新数据,2020年的前5个月美国因为警察暴力执法而死亡的人数已有228人。2019年8月刊登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的一份新研究发现,年龄在25岁至29岁之间的各种族男性中,被“美国警察杀害”是继癌症、心脏病、自杀和吸毒等因素之后的第六大死因。其中,少数族裔是美国警察暴力执法的最大受害者。更盛的是,在美国,开枪杀人的警察却很少遭到起诉,更不用说受到刑事处罚。美国警察执法时有绝对权威,并且美国法律似乎也倾向于维护警察的权威。
当然,说道美国警察暴力执法的一个因素也是因为美国枪支泛滥,因为警察在执法过程中,惧怕嫌疑人掏枪抗法,导致警察先下手为强,经常射杀无辜。美国多位总统都曾表示要加强对枪支的管控,但是面对700万的选票,最终都是无疾而终。当然,黑人自身也有问题,如美国黑人家庭单亲率超过65%,不重视教育,并且以13%的人口创造了美国50%的犯罪。要黑人短时间内改变自身的作风,同样可能性几乎为零。各种问题纠结在一起,导致白人和黑人互不认可,这是美国的宿命。
综上所述,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强大、最发达的国家,其经济、科技、军事力量等均为世界第一,但是在解决百年种族主义纠葛,缓解种族矛盾压力上又显得无能为力、无计可施,只是打着保障“人权”幌子招摇撞骗,从这方面来看,这又是脆弱的美国。从这次暴力示威事件上来看,当今世界,要摧毁美国的只能是美国自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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